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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遍閱人間色》——秋風瑟瑟

#李澤言
#陸服古風婚卡卡面衍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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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遍閱人間色》——秋風瑟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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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短篇系列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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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瑟瑟

晨起,屋外霧氣尚有些濃重,稍嫌低溫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。

李澤言甫起身,取來中衣套上後便在床沿坐了會,望了望窗邊盛開的桂花,微風一拂便點點落下,仿若碎金,卻悄無聲息,徒留一室芬芳。

從衣襟內撩出烏黑長髮,他在心裡想著,花開正盛,正巧命人去摘採些,好給小丫頭做桂花糕吃。

嘴角揚起微微弧度,心上那處,大抵已在無人察覺之際,柔軟得如手中秀髮了……

——

李澤言向來不喜奴僕隨侍在側,晨起都是讓人備好熱水、早膳便自個兒打理,連梳理及著衣都是如此,不假他人之手。

坐在妝臺前,手方執起木梳便聽到門外一陣鬧騰,想必又是——

「澤言哥哥!」

門一開,隨著涼風而入的先是一聲輕喚,隨即便是女孩提裙而入,舉動裡所應當,更是自然而然。

不等女孩來到身側,李澤言已早一步起身抓來外袍罩在身上。

這丫頭,都說了幾次,還是沒將「男女有別」放在心上……

掩去眼中一閃而逝的不自在,他坐回妝臺前。

「今日起得這麼早,還真是難得。」

這般調侃,用李澤言那已轉變得略為低沉的嗓音說出口,竟煞是好聽。

望向鏡中的李澤言,女孩努努鼻尖,不甚在意他話語中的含義,況且,他所說的確是事實。

一把抓起李澤言的手,女孩將手中紙張塞給他後,順勢取走他手中的木梳便自然地將被外袍掩住的長髮撩出,墨黑細髮泛著光澤,如水廉幕般垂下……

這突來的舉動讓李澤言微怔,「妳——」

一語未落,女孩已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,隨後便握起他的長髮梳理了起來。

「澤言哥哥,你就從了我吧!」

她說著,手上的動作卻是極輕,相較於平時的笨手笨腳倒是顯得小心翼翼。

「我以後要娶你的,我寵你!」

順了順幾綹落於耳畔的髮絲,那冰涼的指尖輕觸及李澤言的臉側,在他耳尖留下淡淡餘溫。

李澤言斂了眸,沒理會她的傻話。

「說吧,來得這麼早,又有何事了?」

聞言,女孩眼睛一亮,雀躍得雙腳不自覺地踏了踏。

「啊,你快瞧瞧,那是你上次教我的鸞鳳畫,我畫得可好了!」

聞言,李澤言瞧了手中的畫,單就一眼,便忍不住伸手掩住揚起的嘴角——

「能將鸞、鳳畫成雞、鴨的,大概也只有妳了……」

「雞、鴨?」

女孩不滿地跺腳,一時沒注意手中的力道,扯得李澤言蹙眉,驚覺後才又鬆了手,愧疚地放柔了嗓音。

「那豈不是成了雞鴨和鳴?」

說著,女孩腦筋一轉,挾著被譏笑的不滿出口挑釁。

「澤言哥哥你且說說,你要當雞呢?還是鴨呀?」

「雞鴨和鳴?」

李澤言方才蹙起的眉此刻皺得更緊了。

「皎皎鸞鳳姿,飄飄神仙氣。」
「我讓妳畫,是意指賢能才俊。」

「才不,我不管,我就要和你鸞鳳和鳴!」

語落,女孩從身後抱住李澤言寬厚的肩膀,將臉埋進他頸窩間,如同他每次背著她那般,讓他的溫度暖了自己略顯冰涼的臉。

「澤言哥哥,我想娶你,是認真的。」

她的嗓音,輕柔甜膩,語氣堅定得如同宣誓,卻帶著一點小心翼翼。

「心悅於你,也是真的。」



因為,她已漸漸地感到害怕了……

她沒想過自己竟在李府一住就是三年,從懵懂年幼只是跟在李澤言身後兜兜轉轉,至今,已是荳蔻年華,眼看便是待嫁的年紀了,若他存有的一直只是兄妹之情……

她便,不知如何是好了。

或許,只得等爹爹回來接她離開李府,離開他的澤言哥哥。

如若她的夫君不能是他,那恐怕再無人能取代李澤言在她心上的位置了……

「澤言哥哥……」

她輕喚,像是撒嬌,更像是揣著心意的試探。

女孩不自覺握緊手中的木梳,將他抱得更緊了些。

低著頭,內心的不安讓她沒有勇氣望進他眼中……

只能如此,聽著自己鼓譟的心跳,靜待他的回應。

半晌,只聽聞李澤言的一聲輕嘆。



「妳尚年幼,哪懂得何是心悅——」

——

那日,女孩抱著他,將自己埋在他頸窩間許久。

許久,久得——在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後,只在他肩上留下一片濕意。



那是,那季深秋,李澤言最後一次見到女孩。

往後的十數日裡再見不著她一面。

再見之時,已是冬季。

是一個——他最接近永遠失去她的冬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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